转战川渝的“手术刀”

黑锅

5月7日，记者来到简阳市人民医院，准备采访骨科主治医师吴国勇。但是当天，简阳市进行全国残疾人评定工作，吴医生一早就下乡负责肢体的评残工作。记者连忙跟踪而去，经几番周折，才在云龙镇“逮”住了他。
　　“外面还有很多人等着我，他们身有残疾，等太久会很难受的。”吴医生在要求采访简短些后，就一下子把时光拉回到一年以前。
　　临危受命
　　弟弟西装遮风雨
　　2008年5月12日，吴国勇和往常一样在岗位上忙碌着。下午2点28分，整个大楼晃动剧烈。当反应过来是地震时，他义无反顾地投入到了救治伤员的行列中。疏散、抢救、手术……吴医生一刻也不停歇。
　　当晚10时，正在医院忙碌的吴国勇接到指示立即奔赴重灾区——北川县。他穿上白大褂，匆匆和19名同事登车而去。
　　“时间就是生命，当时，心里只是惦记着北川人员伤亡情况。时间紧，接到通知就走，来不及告知家里，只在出门时遇上弟弟，他立刻脱下西装扔给我。正是这西装，让我度过了接下来风雨交加的几天。”吴医生回忆道。
　　初战安县
　　在水煮鸡蛋面前哭了
　　去北川的道路损坏严重，目的地便在途中被改为了安县，5月13日凌晨3点抵达。漆黑之中，车灯照射的地方隐约只见一堆堆瓦砾，废墟下面不时传来阵阵痛苦的呻吟。从医十多年，做过无数次手术的吴国勇，一个39岁的男人，在回忆到自己亲眼目睹受灾惨状的时候，忍不住声音哽咽了……
　　吴医生稍作停顿，调整好情绪，用手轻轻扶了扶眼镜，继续回忆：“我们没人想到休息片刻，最多就是饿得实在不行的时候吃一口医院派送的饼干，喝一口矿泉水……从下车到次日凌晨2点左右，连续工作23小时。我们都已经很疲惫，但那个时候人就像惯性一样仍旧不停搬运、抢救、手术。当时也没有时间想其他的事情，脑海中只有担架、手术刀。眼前看见的也只是伤口、鲜血。那个场景真的很震撼人。”
　　在安县短短的3天时间里，吴国勇救治的病人比平时在医院半个月还要多。什么时候安县下起了雨，什么时候刮起了风，吴医生全然不知。“爱的力量真的很伟大，安县人民虽然深受重创，他们依然热情和善良。记得在5月14日，我们又冷又饿，几乎快要支撑不住的时候，一个十多岁的小女孩端了十几个热气腾腾的水煮鸡蛋，她一脸的泥水，很热心地发给我们每一个人……”吴国勇的声音再次哽咽。
　　转战绵阳、重庆、简阳
　　某些记忆很模糊
　　在安县的紧张抢救进行了3天，吴国勇跟随临时医疗小组在16日又转战到绵阳市中心医院。在绵阳，条件稍微好点，但是不断增加的伤残病人还是深深地刺痛着吴国勇的心。
　　随着余震的不断波及，越来越多的不幸者躺在了病床上。绵阳市中心医院也不能容纳更多的患者。吴国勇又负责将病人转移到重庆潼南县……
　　吴国勇义无反顾，转战安县、绵阳、重庆，救治的伤员连他自己也统计不清楚，这样的记忆很模糊。
　　5月19日，吴国勇回到简阳，继续投入到救治灾区伤员的工作中。一年过去了，吴国勇始终无法忘记到灾区前线目睹和感受到的一切。也正是这样，他每天都严格要求自己，“每一个前来治病的患者，我都有责任用自己全心的爱去呵护、去治疗他们。”
　　采访进行了半个小时左右，吴医生坐不住了，表示抱歉：外边还有残疾群众在等着他去检查。